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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行
发表时间:2010-01-29     阅读次数:     字体:【

故乡,多么亲切的地方,象阳光一样温暖、象母亲一样慈祥,像春天一样令人向往。我对自己的出生之地早已淡忘,但那曾经上山下乡的地方,却始终让我魂牵梦绕、不能遗忘。在那里有我用汗水浇灌的沃土、有我砍柴的上岗、有我住过5年的小屋,更有那纯朴可敬的乡亲和慈母般的大娘。回城三十年了,每年都想回乡看一看,但都抱憾未能成行。今年6月中旬,我终于开着自己的雅阁轿车踏上了去往忠县的旅程。
清晨,汽车在宽阔、平坦的渝万高速公路上奔驰,车外的青山绿水如同环幕电影流淌在车窗玻璃上,让人感到心旷神怡。回想起回城那时,坐在肮脏破烂的大篷车上颠簸了6个小时的狼狈情景,真让人感慨万分!国家三十年的改革开放,经济的发展不就是象在高速公路的汽车那样,向着四个现代化飞奔吗?
路标指示汝溪镇到了,可我看到的汝溪已不是记忆中那破烂景象。高大的建筑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公路两旁,原来那座简陋的石拱桥已被坚固的钢筋水泥大桥所代替;汽车、摩托车来往如梭,人们漫步在整洁宽阔的街道上。我曾经工作过的供销门市部的地方,一座高大的百货商场拔地而起,商场内顾客熙熙攘攘。这分明是一座小城镇,哪里还象偏僻的乡场?只有那清澈的汝溪河水仍旧静静地流淌,记录着历史的沧桑。沿河两岸茂密的竹林还是那样郁郁葱葱、生机蓬勃,倒影随风荡漾在如镜的河面上,泛起婀娜多姿波澜。美丽的汝溪河带着人们幸福的笑容缓缓地流向远方。
从镇上到我落户的千丘六队有一公里的小路,现在公路已经通到村里了。“丘”一般指的是小山包,但据考证,宋代名人沈括的《梦溪笔谈》中“一丘之乔”的“丘”,则是指用田坎隔开的水田。千丘村靠山临溪,山下有成片的水田,大约有几百上千亩,可能因此而得名。
我把车停在村头的空坝上,走下车来。放眼望去,初夏的阳光播洒在绿色的田野上,早稻吐出淡黄色的穗子,随风送来阵阵清香;中稻已铺满了稻田,绿油油、闪闪亮,呼啦呼拉直往上长。稻田中的秧鸡“咕咚”、“咕咚”地唱着歌谣,欢迎远去归来的游子重回故乡。
村后的山坡上是成片的果园,一排排广柑树顺着山势排成整整齐齐的方阵,象一朵朵撑开的太阳伞,装点着曾经令人生畏的山坡。在我的记忆中,那座不知名的山虽然不算高,但山势十分陡峭而贫瘠,山上种的绿豆、小麦和红薯等杂粮都得靠天吃饭,广种薄收;山腰间的那一片青冈林上常常长满了红色的毛毛虫,让人毛骨悚然,但却是全村180多人唯一的柴山。上山的“路”是在岩石上凿出的小坑,人们收获的庄稼和柴禾只能踏着小坑从山上倒爬着背下来。一想起那背负重荷从山上爬着倒退下山的壮举,至今还感觉两腿发颤。如今,山也还是那座山,梁也还是那道梁,但却旧貌换新颜,成了花果山。一条石阶蜿蜒从山下通到山上,人们也不必为求生计而冒险攀崖了。
一进村,我就直奔过去住过的小屋。小屋在村边的一个小石包上,原是生产队晒坝旁的临时库房,用来存放晾晒未干的粮食。收获的粮食晾晒在石包上,一旦天下阵雨,社员们就急急忙忙将粮食抢运进屋,以免被雨浸泡。知青下乡时,队里稍加修整便作为了知青的住房。社员们都习惯管这石包叫“包包”,我住的知青房也就跟着成了“包包”。在包包中住的滋味可真难忘,裂着口子的土墙上没有窗户。天晴,太阳光从瓦缝中射出的光线照亮了室内,可一旦下雨,大盆小碗就都得用上。
可眼前的包包已经变成了一座两层楼房,房门上“村民文化活动室”的招牌让我两眼一亮。文化室的管理员是一位漂亮的小姑娘,听说我的来历,便让我进屋参观。楼下是村民图书室,各种农业科普书籍和文学作品整整齐齐摆在书架上,室内有几排书桌椅可供村民阅读。楼上是娱乐室,摆着两张乒乓桌和几张麻将桌。小姑娘很是腼腆,无声地陪着我。但明亮的日光灯、宽敞的玻璃窗,还有眼前的各种陈设都无声地讲述着这里发生的变化。包包的变迁,展现了我国新农村的建设成就,见证了农民文化生活和精神面貌的巨大变化。
出了包包,我走进村里。村民在土改时分得的胜利果实已经彻底改变了原来的模样:破旧的大杂院和乱七八糟的茅草房已不见踪影,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小楼房。房前有一块晒坝,鸡鸭咕咕的忙着啄食;屋后的竹林郁郁葱葱,将小楼半遮半掩着;周围绿色的菜畦中生长着各种鲜嫩欲滴的蔬菜。多么美好的田园生活,如诗如画地展现在眼前!也许你会说这是城市人到农村的新鲜感激起了我的冲动,但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,当年知青的生活我至今体会深刻,但故乡的巨变却使我惊诧不已,仿佛进入了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。
知青回来了的消息不径而走,很快传遍了全村,三十年前的朋友们都蜂拥而至。当年风华正茂的知青现已步入“知命之年”,昔日的朋友也都两鬓斑白。大家见面热情拥抱,恨不得把三十年想说的话一下子都倒出来。
“狗长”比我小几岁,我插队时,他妈妈对我倍加关怀。当我问及他妈妈是否身体健康时,他痛心地告诉我,他妈妈在去年冬天因病去世了。惭愧呀,惭愧!我怎么不早来看望恩人黄天兰大娘?我在“狗长”陪同下到黄大娘墓前烧香跪拜,以表我心中的愧疚和敬意。
“财宝”的名字叫刘招财,与我同龄,是我最要好的朋友。两人见面,有摆不完的龙门阵。我在插队时,财宝的父亲年老多病,膝下育有一儿一女,家境比较困难。现其老父已故,女儿已经出嫁,在镇上的汝溪丝绸厂上班;儿子和父母一起生活,农闲在外打工,农忙季节回家帮着抢种抢收,或寄钱回家请人帮忙突击;平时家里的3亩承包田和1亩果园主要由老两口管理。财宝和他的妻子身体都好,带着小孙子,日子过得蛮殷实富足。先前的土墙平房已经变成了两层八间砖混楼房,大约有300平方米,远比我在城里住的跃层楼房宽敞和实用。财宝家中承包田每年可收获2千多斤水稻、千多斤玉米和水果;家中吃不完又存不下的粮食全部卖给粮站,家庭年现金收入7到8千元。我参观了财宝家的谷仓,满满一间仓房堆满了几千斤金黄色的稻谷,恐怕三年都吃不完。财宝告诉我,自我回城后,农村就实行了改革,生产队的土地承包给农户后,加上政府大力推广科学种粮技术,粮食亩产由改革前的300多斤逐年增加到亩产千斤以上。现在家家户户细粮都吃不完,粗粮都用来喂猪、喂鸡,山上的坡地已经用不着再种粮食,全部栽了广柑树,广柑由镇上统一收购送到县城加工。八十年代村里通了电,九十年代又通了天然气,进入新世纪后,国家又取消了农业税。三十年来,政策越来越好,农民的生活逐渐走向富裕。只要改革的政策不变,再也不会愁吃愁穿了。
回想当年的知青生活,除去应交的公粮,人平口粮每年只有不足200斤谷子、不足50斤各种杂粮、红薯800约斤、菜油只有一斤左右,只能过着半饥半饱的生活。到了青黄不接的季节,困难户还得吃政府的反销粮。可惜这片肥沃的土地,怎么就养不活这土地上世代繁衍生息的人们?是改革开放唤醒了沉睡的土地和迷茫人们,从此走上了幸福的道路。
小溪的对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,早就打动了我的心,那是我曾经担任代课老师的村小。记忆中的那三间土房就是一个学校,只有三个复式班,没有教学设备,更没有操场。家境困难的学生衣衫褴褛、蓬头垢面,我还专门准备了一把梳子,给孩子们梳过头、篦过虱子。尽管如此寒碜,但与学生在一起的短短三个月,却是我在农村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。
在财宝家吃过午饭,我来到学校。“千秋希望小学”六个红色的大字嵌在学校大门上特别醒目。财宝说,这是十年前新盖的校舍,村小扩大为十二个班、近500名学生,成了一所完全小学。三层楼的教室,宽阔明亮;操场就在校园的中央,有跑道、沙坑、篮球架、乒乓球台、单双杠等体育设施。操场两旁盛开着美丽的花朵,有月季、有茶花,还有我叫不出名字的鲜花。正好孩子们在做课间操,个个穿着整洁的校服,鲜艳的红领巾映衬着红扑扑的小脸蛋。孩子们的笑容和整齐的队列、规范的体操动作告诉我,这里的孩子受到了良好的教育,正在幸福、快乐的成长。
该同乡亲们说再见的时候了。朋友们依依不舍地为我送行,财宝热情地拿出几大块老腊肉送给我,被我婉言谢绝了。我在包包附近挖了一颗广柑树苗,包上厚厚的泥土带回重庆,希望能看着故乡的树苗长大、开花、并结出累累硕果,和乡亲们一起分享幸福和甜蜜。当我与乡亲们握手告别的时候,从对面学校飘来孩子们美妙的歌声:“祖国、我的祖国,祝福您,我的祖国……”。这歌声是那样的充满深情,那样的感人肺腑。我突然悟出了千丘小学校名的真正含义:“千秋希望”,多好的名字啊!教育是富民强国的千秋伟业、孩子是父母和国家的希望;祝愿祖国千秋万代繁荣富强、祝愿千丘的父老乡亲生活充满希望!
祖国60岁华诞快要到了,我拿什么来祝福祖国母亲的生日呢?把故乡之行的见闻和感想写出来,发表在国庆专刊上,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生日礼物吗?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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